重返現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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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返現場
商野從外地趕回來時, 虞副局已經被郭局長“客氣”地請回家。
痕檢部則對比過字跡，這信和當年連環殺手寫給報紙的信，字跡一模一樣。
可以肯定, 這封信確實是3.27連環殺手。
此刻, 大夥氣氛都有些凝重，畢竟這個連環殺手實在太囂張了，在殺死第四個受害者後，面臨全市戒嚴的情況，依舊能連續作案三起。
現在兇手在暗處，容伊在明處，面臨無法預估的嚴峻危險。
郭局長食指重重點著那封信說道：“一隊和二隊全部人員成立專案組, 重啟3.27連環殺人案, 既然他這麽囂張, 那我們就要在這個時候來個甕中捉鱉！”
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, 眾人開始紛紛提議要如何部署警力。
商野站定在越闌身邊，邊摘下皮手套, 瞥向他說道：“去沖個冷水澡冷靜一下。”
越闌撈起衣服，朝外走去, 語氣有些冷：“用不著。”
擦肩而過經過容伊時, 突地停住。
偏頭斂眸，目光落在容伊臉上, 一眨不眨地盯著她。
腦海裏閃過容伊低頭淺笑時, 臉龐上那一閃而過的梨渦。
即便兩人有一些距離, 容伊能感受到體溫很高, 熱氣源源不斷得撲向她。
她擡起眼睫, 有些困惑，越闌想要說什麽？
半響, 越闌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，嘴角抿直，顯得越發拒人千裏之外，朝外走去。
容伊沒有來得有些擔心，擡手抓住越闌的手臂。
他的血液似乎在沸騰一樣，滾燙炙熱，容伊低頭看去，手背連著手腕的青筋必現，脈搏跳動得極其厲害。
幾乎能看到青筋下，像是有小鋼珠在滾動一樣，這古怪的現象讓她心中一驚。
容伊關心地問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這句話一問出口，越闌的體溫似乎在迅速下降，脈搏也逐漸平穩。
他腦袋稍稍一偏，抿直的嘴角一松，恢覆往常的吊兒郎當。
越闌抽出手，伸出食指突地戳了戳容伊的臉頰，那是笑起來時有梨渦的位置。
他漆黑的雙眼直直看向她，語氣很輕：“嚇到你了。”
是陳述句，不是疑問句，隨即大步朝外走去，高聲：“盧雲龍！開會！”
容伊迷茫地蹙眉，喃喃道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虞副局確實該揍，要是她回點拳腳，也想呼上一巴掌。
而這連環殺手，或許沒有真切實際面對過什麽可怖的事情，她甚至有種旁觀者的抽離，滿腦子只想將這兇手緝拿歸案就好了。
又察覺到有人看她，循著視線望去。
是商野。
容伊眨著眼睛，頭頭稍稍一歪：又怎麽了？
商野喉結滾了滾，垂下眼眸錯開兩人交匯的視線，隨意的擺弄著手套，手腕輕輕一轉，把手套扔在一旁桌t子上。
他側身朝不遠處的姚良平說道：“開會。”
三人之間的小互動不過幾秒鐘，其他人並沒有察覺，大夥都紛紛行動，朝外走去。
支桂紅上前摟住容伊，安撫道：“別怕，這麽多警察在，你一定沒事！”
容伊應道：“我不怕！”
支桂紅捏了捏她的臉：“我不方便參加他們的會議，你現在作為誘餌是能參加的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聯系我啊。”
容伊重重點頭，朝支桂紅告別，跟著蘇安涵一起走向大會議室。
...
大會議室的黑板比之前三隊辦公室裏的大了整整一倍。
越闌和商野兩人將連環殺人案七位受害者，以及懷疑對象，等等理順貼滿了整整一個黑板。
郭局長說道：“當年我還是副局，這案子是我領頭帶人跟的，前兩位受害者的家屬都誤以為是意外，直到出現第三起溺死在水裏的受害者後，才報警，我們才介入。”
“第四起案件一出，這事情上了新聞，後一周兇手連殺三人，最後一個受害者比較特殊，是唯一一個被兇手性|侵了，也正因為作案手法變了，當年商野和越闌差點抓到兇手。”
郭局長手指著嫌疑畫像：“所以才有了初步的猜測，身高是估摸1米80左右，體型偏瘦，皮膚偏黃黑。”
第七起案件的家屬匆匆看到了一眼兇手，所以眉眼也有了畫像。
連環殺手畫像和福苑小區大門的攝像頭，拍到的維修工人有很多吻合的點。
郭局長繼續說道：“兇手既然說福苑小區是他做的，他這樣性格高調張揚的人，我不認為他會撒謊，可以考慮並案處理。”
越闌說道：“當年我開槍射中他下半身，我敢肯定他喪失了男性功能，法醫進入現場後，初步檢測傅鳳雲沒有遭受到性|侵，兇手或許確實有心無力。”
商野點了點幾個受害者，補充道：“這幾個受害者，有共同的特征，被多名同學背地裏說水性楊花，傅鳳雲也面臨同樣的流言蜚語。除了這點相似，其他幾乎完全不同。年齡，曾經是未成年的女孩，傅鳳雲已經29了，體型區別也很大，傅鳳雲是典型的北方身材。”
他蹙眉說道：“兇手目標選擇變化這麽大，我不傾向於並案。”
越闌點頭：“確實，即便兩個案子作案手法相似，但兇手有一個舉動，他把一張被傅鳳雲時常翻看照片藏在沙發裏，這個試圖陷害的舉動讓我也不傾向於並案。”
商野擡眸，看了一眼容伊，似乎很清楚這個信息只能容伊能給出來。
郭局長說道：“嗯，目標的選擇，作案手法輕微改變，或許因為過了三年受了什麽刺激，因此有變化，既然兇手承認了，那還是先並案處理！大家對兇手還有什麽猜測嗎？”
容伊站在角落裏，目光又落在了兇手曾經留下的信，和最新一封寄給電視臺的信上。
字體是正楷，並且說當年的受害者不安於室、人盡可夫，又說容伊朝三暮四，這些成語使用得很多。
所以痕檢部判斷兇手起碼是個受過教育的人，職業更可能是：老師、作家、記者，這些以筆為生的。
而落筆處是：“武松”，他還備註：自己是現代武松，負責替社會清理這些不道德的女人。
“武松”下方劃了兩條橫線。
她腦海突地閃過前兩天，弟弟容彥文驕傲的拿著那一張100分數學試卷，他當時在容伊面前求表揚，即便容彥文經常100分。
容伊擡頭說道：“我感覺是老師。”
她把信封舉起來：“這種連起來的兩條橫線，特別像老師打分的時候，畫在下方的。”
並且這兩封信，長度弧度的痕跡都差不多，像極經常畫這樣的線。
姚良平也想起了一些事情，說道：“對了，當年我負責走訪時，確實幾位受害者有共同的老師。這人是教導主任，當年還幫這些家屬處理後事，並且慰問家屬，組織同學們協助警察調查...太熱心了，並且十分悲痛，有一個受害者死亡的時候，他有人證不在本市，所以他就排除了嫌疑！”
商野手指輕敲著黑板，說道：“連環殺手一般都很喜歡重溫現場，如果是這個老師的話，很可能故意出入受害者家屬身邊，看著這些家屬痛苦，對他來說也是極大滿足他那病態心理的。”
“不過，我對那個教導主任有印象，很瘦弱，個子一米6而已，不符合兇手畫像。”
容伊撓頭：“如果有兩個兇手呢？”
話音一落，郭局長和商野以及越闌，都對視一眼。
當年這個案件，從第三起現場破壞程度比較小，一直到第七起提取的足跡都是一個人的，所以大夥沒有往兩個去猜測。
但是要是行兇的是一個人，負責挑釁警方的又是一個呢？
商野問姚良平：“當時這個教導主任人際關系有調查嗎？”
姚良平摸了摸鼻子，一副心虛的表情：“不清楚了。”
郭局長立馬安排：“越闌，你組織二十個警察作為處置組，去容伊家附近，安排好潛伏計劃，我給予你權限，你認為有必要開槍擊殺時，按你的想法行動！”
他轉頭看向商野：“你帶人再去走訪一下當年教導主任，看看他是否有隱藏的人際關系！務必要隱秘，天黑後停止走訪，直接去容伊家附近成為防盜組，負責偷襲疑似兇手的！”
“另外！參與這次行動的所有警察把手機上繳，抓到兇手前不能回家！”
眾人：“是！”
...
容伊是在商野安排好事情後，才找上他，說道：“我可以去現場看一下嗎？最後一個死者的現場，我或許能提供什麽幫忙...”
商野眼簾微低，修長的手指撥動著彈夾，清點著子彈，聞言擡眼看她，拒絕道：“不用，你跟著越闌去做好部署，好好配合他，現在你的安全最重要。”
“兇手不一定今晚就來，如果我們能確定兇手長相的話，我覺得更方便，而且...”容伊試圖說服著。
但商野側身拿起防彈衣，語氣有些疏離：“目前已經有連環殺手的簡略長相，大家能在人群中分辨出來，跟著越闌回家做準備，這是命令。”
容伊這才註意到商野寬闊的背部右邊，有些看起來像是稻草的碎屑，褲腿處還有些許泥巴。
似乎每次見商野，他都是風塵仆仆的。
這點小發現，莫名讓容伊覺得商野沒有那麽高高在上，也是一個會疲憊的人。
於是她繞到商野面前，微微仰起頭，眼神直直地盯著商野，絲毫沒有躲避。
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倔強與執拗，容伊聲音堅定：“去了現場，我們能夠更了解連環殺手呀！況且抓住了他，還要定罪，我或許能夠發現什麽線索呢”
商野低垂著鴉羽似的眼睫，那冷冽的眉眼沒有洩露他的半點情緒，纖薄的唇微抿，實在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。
“商野！”
容伊高聲叫著他名字。
第一次去現場，商野明明也問了她問題，後來在陳家村那次，商野也問了。
但今天為什麽就拒絕了呢？
姚良平在一旁擡手試圖讓容伊冷靜點，竟然就這麽直呼商野的名字...
“叩叩。”
越闌換了一套便衣，黑色運動裝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，他淡淡說道：“容伊，我帶你去現場。”
聽到這話，容伊眼睛一亮，她有些失望地瞥了一眼商野，頭也不回地跟著越闌離開。
明明需要帶著手槍出發的商野，卻將手槍扔進裝備櫃。
他斂了斂眸，手裏動作沒有停，重新打開櫃門，似乎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影響，永遠那麽堅定。
等容伊出了裝備處，越闌轉身退回來，單手撐著門框，沈沈地看了一眼商野的背影，他有些自嘲地一笑。
氣氛僵硬，商野低聲說道：“不必多說，去吧。”
腳步聲響起，兩人走遠。
整個裝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，姚良平張了張嘴，忍不住說：“商大，為什麽要拒絕啊？”
最開始容伊是嫌疑犯，商野不想透露過多案情給她，這並沒有什麽問題。但現在人已經協助破案，又幫忙抓到兇手，提供的信息也不是作假。
他也不理解，商野拒絕的原因。他聽說商野已經申請了報告，說明是信任容伊的，只不過t似乎也是申請作為越闌那組的特邀專家。
商野別好槍，鋒利的下頜繃的緊緊的，並未解釋：“安排幾個人一起去現場，註意保護容伊，其他人，出發。”
...
當年這幾起案件，都發生在遼通市東邊，那裏是市裏規劃出的一片工廠區。
這兒有許多國有企業的工廠，並且配套建了許多住房，小學、醫院。
在這附近上班的人，幾乎不用去市中心，就可以滿足日常生活需求。
抵達最後一起案件現場時，太陽已經快落上了。
夕陽昏黃的光線照在空落落的居民樓裏，風吹著沿路的銀杏樹，嘩嘩作響。
發生了七起命案的小區，現在幾乎都搬空了，沒什麽人住這。
當初這個小區是新建成的，附近打工的都以在這買房作為混得好的象征，現在已經成了鬼樓，房價暴跌。
一行人下了車，越闌朝另外兩位警官做了留守待命的手勢，帶著容伊和一名警官一起上了三樓。
木門上還貼著好幾張被撕壞過的封條，輕輕一推開，破敗的黴菌味便襲來。
越闌弄掉掛在門上的蜘蛛網，側頭和容伊說：“受害者叫董玲，她媽媽看見現場後，氣急攻心中風，後來去世了，她爸爸現在到處跑，就是想自己把兇手抓住。”
“這屋子鑰匙是董爸留給警局的。”
容伊打量著客廳，
越闌領著容伊進了廁所，指著一個用磚頭砌好的浴缸說道：“董玲被發現時，是赤身裸體倒在浴缸裏。”
容伊點頭以示回應，像傅風雲家裏那樣有真正的浴缸，是有錢的人才買得起的。
這附近是工廠區的新樓，大富大貴的還是比較少的，所以浴缸只是用磚頭、瓷磚搭建好的簡易版浴缸。
容伊朝小七問道：【我現在能使用正式版本嗎？】
小七：【目前能量值有80w，使用後扣除798000，只剩下2千了哦，確定要使用嘛？】
容伊點頭應道：【是！】
小七：【正式版需要選擇要回溯的時間段哦！】
容伊默念著第七起案件發生的時間後，這一次她眼前的畫面在飛速回退。
...
一個瘦削的男人，身高逼近1米8，抱著一昏迷的董玲進入衛生間，將她放在一旁的地面，上半身靠在墻壁上。
男人走到浴缸前，面無表情地開始放水，他雙手撐在浴缸上，神情冰冷陰毒。
透過衛生間的小窗戶往外看，外邊正下著瓢潑大雨，黑沈沈的天氣，室內卻靜謐地只有水聲，和兇手沈重地呼吸聲。
一道閃電劃過，照亮了兇手脖子上密密麻麻得詭異紅色朱砂字，讓這一幕顯得格外陰森。
就在這時，他突地面目猙獰的回頭，眼神一瞬間變得憤怒，脖子青筋暴起，兩個眼珠子像要掉出來一樣。
好像隔著時空，突然和角落裏的容伊對視上了一樣。
容伊嚇了一跳，後退一步，擡手放在董玲肩膀上，手卻是直接穿梭過去。
男人似乎無法再壓抑住憤怒，直接撕開董玲的衣服，手往某處探去，卻突然呆怔在原地。
他伸出手，看著手套上的血跡，一下變得慌亂無比，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辦。
這動靜也讓董玲驚醒，她睜開眼一瞬間，發現陌生的男人，迅速擡腳用力踹向兇手，或許因為藥物，力氣並不大，兇手隨手就揮開了。
董玲無力的開始想往外爬去，男人好像才回過神來，下定決心似的，撲向董玲。
緊接著，董玲面對更可怕的暴行。
容伊捂住嘴，正要因為受不了，別開視線時，董玲仰著頭，似乎絕望又無助的看著容伊一樣。
容伊胃部開始翻滾，她掐了一把自己手臂，逼著自己死死記住兇手的每一個特征。
...
越闌只覺得一陣風吹過，側頭看容伊時，發現對方瞳孔放得極其大，機械得，黑沈沈得。
緊接著，他就聽到容伊開始說話：“眉毛偏黑偏粗，眼睛普通大小，鷹鉤鼻子，國字臉，耳朵下方有顆黑痣...脖子上全是繁體，不，像是甲骨文那種紅色朱砂字。”
越闌立馬示意警官記一下來。
容伊走動到浴室下水道處：“董玲用指甲抓破兇手的臉！”
越闌還記得這次屍檢，董玲身上被清洗過，當年特意請了國外專家來做提取，不過也因時間問題，並未從指甲裏提取到有用的DNA。
“董玲一口咬住兇手的手臂，咬出了血！她被推倒進水裏，但她沒有張嘴，而是立馬爬出來，朝右邊毛巾吐出兇手的血液！血液蜿蜒流到了洗漱臺裏！”
“她這是在努力留下兇手的信息！”
容伊和越闌同時說出口！
當年這起案子，前期兇手除了溺死死者，其餘什麽動作都沒有，所以兇手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。
後來，因為這起案子實在影響太大，很多人開始自發的研究怎麽抓兇手，甚至學生之間已經開始想如果遇到兇手要怎麽努力留下重要信息。
越闌迅速拿起放大鏡，仔細觀察容伊指著的區域。
“兇手被激怒，用力拖拽起董玲的頭發，扯著她朝浴缸走去，董玲瘋狂掙紮著，她把兇手的手套扯破了！”
“同時董玲已經被丟入水中，剛浮出水面，兇手用力拽她的腳，董玲一瞬間溺死了...”
“兇手口袋裏的鈴聲響了，是尋呼機的聲音！他立馬開始收拾現場，太慌亂了，只來得及清洗看得見的血液，比如毛巾比如地上，洗手臺縫隙的血液沒有清理！”
一旁的警官迅速翻查當年的現場記錄，找到了一塊毛巾記錄。
警官很是驚訝：“越三！當時對這塊毛巾做了四甲基聯苯胺檢測，確實有血跡！”
他神情激動，之前聽說了容伊似乎很神奇，看一眼現場就能知道很多信息，所以警局都叫她小神探。
當時他還覺得吹牛皮呢，現在真的看到了她在現場的反應，本來不信，但確實有這條毛巾記錄，現在已經完全佩服了，心裏震驚無比。
容伊到底怎麽知道的！？簡直就好像在現場一樣，難道就像小說裏那些神探閉上眼睛就能在腦海模擬？
但這位警官更偏向於，容伊或許有什麽神秘超能力...
越闌蹙眉：“是，我記得，當時法醫懷疑兇手使用毛巾擦拭了地面的血跡，做了這個檢測，原來這裏有兇手的血跡，那DNA被破壞了....”
他仔細回憶了一下，指著洗手臺說：“但這塊縫隙應該沒做，得請專家過來一趟。”
過了三年，DNA檢測技術在國內依舊並未普及，了解的警察都很少，他們需要得打報告請香江那邊的專家過來。
容伊聽不見他們的對話，只察覺到隨著兇手離開，回溯現場逐漸褪去，越闌的臉龐出現在視線裏。
他目光專註得看著容伊，眼底藏不住期待，期待能有更多信息，他主動問：“還有沒有可以註意到的細節？”
容伊瞬間就明白，在回溯現場自言自語的話，他們都聽到了。
從前那種自動說出真相的話的控制沒有了，但小七提示：【請盡快回答問題，並提問！】
容伊閉上眼睛仔細回想：“兇手很年輕，看起來20歲左右，手上沒有帶戒指！屁股上並沒有淤青...”
“手套破了，他碰過鏡子，翻找過地上的瓶瓶罐罐，還有...”
容伊回憶著兇手的動作，模擬著兇手觸碰過的地方。
“這裏，這個洗手臺連接下水道的地方，這裏他沒擦到！他只註意扶著這裏，擦下邊的血跡了！”
越闌立刻蹲下，神情非常專註用粉刷沾了些許鐵粉，在容伊指的地方，來回輕掃著。
這起連環殺手案件時，商野和他都是剛進市刑偵隊。
那時技術手段更加落後，只有最後一起案件在浴缸周圍提取到半枚指紋印，還因為當時指紋數據庫少得可憐，幾乎沒什麽用。
現在數據庫豐富很多了，尤其是這一塊地區的指紋，當時挨家挨戶上門做了采集，都有檔案。
這枚指紋沒準還真能匹配到兇手！
容伊繼續說道：“他...他穿的衣服上有一個這樣的標志！”
她從包裏拿出紙筆畫出來，畫完最後一筆，越闌也將指紋采集好，接過筆記本思t考著這個圖標。
容伊擡起頭看向越闌：“請問如果能重來，四年前那次緊急任務，您會選擇帶您大老婆還是您的小情人？”
越闌：.......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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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野從外地趕回來時, 虞副局已經被郭局長“客氣”地請回家。
痕檢部則對比過字跡，這信和當年連環殺手寫給報紙的信，字跡一模一樣。
可以肯定, 這封信確實是3.27連環殺手。
此刻, 大夥氣氛都有些凝重，畢竟這個連環殺手實在太囂張了，在殺死第四個受害者後，面臨全市戒嚴的情況，依舊能連續作案三起。
現在兇手在暗處，容伊在明處，面臨無法預估的嚴峻危險。
郭局長食指重重點著那封信說道：“一隊和二隊全部人員成立專案組, 重啟3.27連環殺人案, 既然他這麽囂張, 那我們就要在這個時候來個甕中捉鱉！”
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, 眾人開始紛紛提議要如何部署警力。
商野站定在越闌身邊，邊摘下皮手套, 瞥向他說道：“去沖個冷水澡冷靜一下。”
越闌撈起衣服，朝外走去, 語氣有些冷：“用不著。”
擦肩而過經過容伊時, 突地停住。
偏頭斂眸，目光落在容伊臉上, 一眨不眨地盯著她。
腦海裏閃過容伊低頭淺笑時, 臉龐上那一閃而過的梨渦。
即便兩人有一些距離, 容伊能感受到體溫很高, 熱氣源源不斷得撲向她。
她擡起眼睫, 有些困惑，越闌想要說什麽？
半響, 越闌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，嘴角抿直，顯得越發拒人千裏之外，朝外走去。
容伊沒有來得有些擔心，擡手抓住越闌的手臂。
他的血液似乎在沸騰一樣，滾燙炙熱，容伊低頭看去，手背連著手腕的青筋必現，脈搏跳動得極其厲害。
幾乎能看到青筋下，像是有小鋼珠在滾動一樣，這古怪的現象讓她心中一驚。
容伊關心地問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這句話一問出口，越闌的體溫似乎在迅速下降，脈搏也逐漸平穩。
他腦袋稍稍一偏，抿直的嘴角一松，恢覆往常的吊兒郎當。
越闌抽出手，伸出食指突地戳了戳容伊的臉頰，那是笑起來時有梨渦的位置。
他漆黑的雙眼直直看向她，語氣很輕：“嚇到你了。”
是陳述句，不是疑問句，隨即大步朝外走去，高聲：“盧雲龍！開會！”
容伊迷茫地蹙眉，喃喃道：“什麽時候？”
虞副局確實該揍，要是她回點拳腳，也想呼上一巴掌。
而這連環殺手，或許沒有真切實際面對過什麽可怖的事情，她甚至有種旁觀者的抽離，滿腦子只想將這兇手緝拿歸案就好了。
又察覺到有人看她，循著視線望去。
是商野。
容伊眨著眼睛，頭頭稍稍一歪：又怎麽了？
商野喉結滾了滾，垂下眼眸錯開兩人交匯的視線，隨意的擺弄著手套，手腕輕輕一轉，把手套扔在一旁桌t子上。
他側身朝不遠處的姚良平說道：“開會。”
三人之間的小互動不過幾秒鐘，其他人並沒有察覺，大夥都紛紛行動，朝外走去。
支桂紅上前摟住容伊，安撫道：“別怕，這麽多警察在，你一定沒事！”
容伊應道：“我不怕！”
支桂紅捏了捏她的臉：“我不方便參加他們的會議，你現在作為誘餌是能參加的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聯系我啊。”
容伊重重點頭，朝支桂紅告別，跟著蘇安涵一起走向大會議室。
...
大會議室的黑板比之前三隊辦公室裏的大了整整一倍。
越闌和商野兩人將連環殺人案七位受害者，以及懷疑對象，等等理順貼滿了整整一個黑板。
郭局長說道：“當年我還是副局，這案子是我領頭帶人跟的，前兩位受害者的家屬都誤以為是意外，直到出現第三起溺死在水裏的受害者後，才報警，我們才介入。”
“第四起案件一出，這事情上了新聞，後一周兇手連殺三人，最後一個受害者比較特殊，是唯一一個被兇手性|侵了，也正因為作案手法變了，當年商野和越闌差點抓到兇手。”
郭局長手指著嫌疑畫像：“所以才有了初步的猜測，身高是估摸1米80左右，體型偏瘦，皮膚偏黃黑。”
第七起案件的家屬匆匆看到了一眼兇手，所以眉眼也有了畫像。
連環殺手畫像和福苑小區大門的攝像頭，拍到的維修工人有很多吻合的點。
郭局長繼續說道：“兇手既然說福苑小區是他做的，他這樣性格高調張揚的人，我不認為他會撒謊，可以考慮並案處理。”
越闌說道：“當年我開槍射中他下半身，我敢肯定他喪失了男性功能，法醫進入現場後，初步檢測傅鳳雲沒有遭受到性|侵，兇手或許確實有心無力。”
商野點了點幾個受害者，補充道：“這幾個受害者，有共同的特征，被多名同學背地裏說水性楊花，傅鳳雲也面臨同樣的流言蜚語。除了這點相似，其他幾乎完全不同。年齡，曾經是未成年的女孩，傅鳳雲已經29了，體型區別也很大，傅鳳雲是典型的北方身材。”
他蹙眉說道：“兇手目標選擇變化這麽大，我不傾向於並案。”
越闌點頭：“確實，即便兩個案子作案手法相似，但兇手有一個舉動，他把一張被傅鳳雲時常翻看照片藏在沙發裏，這個試圖陷害的舉動讓我也不傾向於並案。”
商野擡眸，看了一眼容伊，似乎很清楚這個信息只能容伊能給出來。
郭局長說道：“嗯，目標的選擇，作案手法輕微改變，或許因為過了三年受了什麽刺激，因此有變化，既然兇手承認了，那還是先並案處理！大家對兇手還有什麽猜測嗎？”
容伊站在角落裏，目光又落在了兇手曾經留下的信，和最新一封寄給電視臺的信上。
字體是正楷，並且說當年的受害者不安於室、人盡可夫，又說容伊朝三暮四，這些成語使用得很多。
所以痕檢部判斷兇手起碼是個受過教育的人，職業更可能是：老師、作家、記者，這些以筆為生的。
而落筆處是：“武松”，他還備註：自己是現代武松，負責替社會清理這些不道德的女人。
“武松”下方劃了兩條橫線。
她腦海突地閃過前兩天，弟弟容彥文驕傲的拿著那一張100分數學試卷，他當時在容伊面前求表揚，即便容彥文經常100分。
容伊擡頭說道：“我感覺是老師。”
她把信封舉起來：“這種連起來的兩條橫線，特別像老師打分的時候，畫在下方的。”
並且這兩封信，長度弧度的痕跡都差不多，像極經常畫這樣的線。
姚良平也想起了一些事情，說道：“對了，當年我負責走訪時，確實幾位受害者有共同的老師。這人是教導主任，當年還幫這些家屬處理後事，並且慰問家屬，組織同學們協助警察調查...太熱心了，並且十分悲痛，有一個受害者死亡的時候，他有人證不在本市，所以他就排除了嫌疑！”
商野手指輕敲著黑板，說道：“連環殺手一般都很喜歡重溫現場，如果是這個老師的話，很可能故意出入受害者家屬身邊，看著這些家屬痛苦，對他來說也是極大滿足他那病態心理的。”
“不過，我對那個教導主任有印象，很瘦弱，個子一米6而已，不符合兇手畫像。”
容伊撓頭：“如果有兩個兇手呢？”
話音一落，郭局長和商野以及越闌，都對視一眼。
當年這個案件，從第三起現場破壞程度比較小，一直到第七起提取的足跡都是一個人的，所以大夥沒有往兩個去猜測。
但是要是行兇的是一個人，負責挑釁警方的又是一個呢？
商野問姚良平：“當時這個教導主任人際關系有調查嗎？”
姚良平摸了摸鼻子，一副心虛的表情：“不清楚了。”
郭局長立馬安排：“越闌，你組織二十個警察作為處置組，去容伊家附近，安排好潛伏計劃，我給予你權限，你認為有必要開槍擊殺時，按你的想法行動！”
他轉頭看向商野：“你帶人再去走訪一下當年教導主任，看看他是否有隱藏的人際關系！務必要隱秘，天黑後停止走訪，直接去容伊家附近成為防盜組，負責偷襲疑似兇手的！”
“另外！參與這次行動的所有警察把手機上繳，抓到兇手前不能回家！”
眾人：“是！”
...
容伊是在商野安排好事情後，才找上他，說道：“我可以去現場看一下嗎？最後一個死者的現場，我或許能提供什麽幫忙...”
商野眼簾微低，修長的手指撥動著彈夾，清點著子彈，聞言擡眼看她，拒絕道：“不用，你跟著越闌去做好部署，好好配合他，現在你的安全最重要。”
“兇手不一定今晚就來，如果我們能確定兇手長相的話，我覺得更方便，而且...”容伊試圖說服著。
但商野側身拿起防彈衣，語氣有些疏離：“目前已經有連環殺手的簡略長相，大家能在人群中分辨出來，跟著越闌回家做準備，這是命令。”
容伊這才註意到商野寬闊的背部右邊，有些看起來像是稻草的碎屑，褲腿處還有些許泥巴。
似乎每次見商野，他都是風塵仆仆的。
這點小發現，莫名讓容伊覺得商野沒有那麽高高在上，也是一個會疲憊的人。
於是她繞到商野面前，微微仰起頭，眼神直直地盯著商野，絲毫沒有躲避。
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倔強與執拗，容伊聲音堅定：“去了現場，我們能夠更了解連環殺手呀！況且抓住了他，還要定罪，我或許能夠發現什麽線索呢”
商野低垂著鴉羽似的眼睫，那冷冽的眉眼沒有洩露他的半點情緒，纖薄的唇微抿，實在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。
“商野！”
容伊高聲叫著他名字。
第一次去現場，商野明明也問了她問題，後來在陳家村那次，商野也問了。
但今天為什麽就拒絕了呢？
姚良平在一旁擡手試圖讓容伊冷靜點，竟然就這麽直呼商野的名字...
“叩叩。”
越闌換了一套便衣，黑色運動裝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，他淡淡說道：“容伊，我帶你去現場。”
聽到這話，容伊眼睛一亮，她有些失望地瞥了一眼商野，頭也不回地跟著越闌離開。
明明需要帶著手槍出發的商野，卻將手槍扔進裝備櫃。
他斂了斂眸，手裏動作沒有停，重新打開櫃門，似乎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影響，永遠那麽堅定。
等容伊出了裝備處，越闌轉身退回來，單手撐著門框，沈沈地看了一眼商野的背影，他有些自嘲地一笑。
氣氛僵硬，商野低聲說道：“不必多說，去吧。”
腳步聲響起，兩人走遠。
整個裝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，姚良平張了張嘴，忍不住說：“商大，為什麽要拒絕啊？”
最開始容伊是嫌疑犯，商野不想透露過多案情給她，這並沒有什麽問題。但現在人已經協助破案，又幫忙抓到兇手，提供的信息也不是作假。
他也不理解，商野拒絕的原因。他聽說商野已經申請了報告，說明是信任容伊的，只不過t似乎也是申請作為越闌那組的特邀專家。
商野別好槍，鋒利的下頜繃的緊緊的，並未解釋：“安排幾個人一起去現場，註意保護容伊，其他人，出發。”
...
當年這幾起案件，都發生在遼通市東邊，那裏是市裏規劃出的一片工廠區。
這兒有許多國有企業的工廠，並且配套建了許多住房，小學、醫院。
在這附近上班的人，幾乎不用去市中心，就可以滿足日常生活需求。
抵達最後一起案件現場時，太陽已經快落上了。
夕陽昏黃的光線照在空落落的居民樓裏，風吹著沿路的銀杏樹，嘩嘩作響。
發生了七起命案的小區，現在幾乎都搬空了，沒什麽人住這。
當初這個小區是新建成的，附近打工的都以在這買房作為混得好的象征，現在已經成了鬼樓，房價暴跌。
一行人下了車，越闌朝另外兩位警官做了留守待命的手勢，帶著容伊和一名警官一起上了三樓。
木門上還貼著好幾張被撕壞過的封條，輕輕一推開，破敗的黴菌味便襲來。
越闌弄掉掛在門上的蜘蛛網，側頭和容伊說：“受害者叫董玲，她媽媽看見現場後，氣急攻心中風，後來去世了，她爸爸現在到處跑，就是想自己把兇手抓住。”
“這屋子鑰匙是董爸留給警局的。”
容伊打量著客廳，
越闌領著容伊進了廁所，指著一個用磚頭砌好的浴缸說道：“董玲被發現時，是赤身裸體倒在浴缸裏。”
容伊點頭以示回應，像傅風雲家裏那樣有真正的浴缸，是有錢的人才買得起的。
這附近是工廠區的新樓，大富大貴的還是比較少的，所以浴缸只是用磚頭、瓷磚搭建好的簡易版浴缸。
容伊朝小七問道：【我現在能使用正式版本嗎？】
小七：【目前能量值有80w，使用後扣除798000，只剩下2千了哦，確定要使用嘛？】
容伊點頭應道：【是！】
小七：【正式版需要選擇要回溯的時間段哦！】
容伊默念著第七起案件發生的時間後，這一次她眼前的畫面在飛速回退。
...
一個瘦削的男人，身高逼近1米8，抱著一昏迷的董玲進入衛生間，將她放在一旁的地面，上半身靠在墻壁上。
男人走到浴缸前，面無表情地開始放水，他雙手撐在浴缸上，神情冰冷陰毒。
透過衛生間的小窗戶往外看，外邊正下著瓢潑大雨，黑沈沈的天氣，室內卻靜謐地只有水聲，和兇手沈重地呼吸聲。
一道閃電劃過，照亮了兇手脖子上密密麻麻得詭異紅色朱砂字，讓這一幕顯得格外陰森。
就在這時，他突地面目猙獰的回頭，眼神一瞬間變得憤怒，脖子青筋暴起，兩個眼珠子像要掉出來一樣。
好像隔著時空，突然和角落裏的容伊對視上了一樣。
容伊嚇了一跳，後退一步，擡手放在董玲肩膀上，手卻是直接穿梭過去。
男人似乎無法再壓抑住憤怒，直接撕開董玲的衣服，手往某處探去，卻突然呆怔在原地。
他伸出手，看著手套上的血跡，一下變得慌亂無比，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辦。
這動靜也讓董玲驚醒，她睜開眼一瞬間，發現陌生的男人，迅速擡腳用力踹向兇手，或許因為藥物，力氣並不大，兇手隨手就揮開了。
董玲無力的開始想往外爬去，男人好像才回過神來，下定決心似的，撲向董玲。
緊接著，董玲面對更可怕的暴行。
容伊捂住嘴，正要因為受不了，別開視線時，董玲仰著頭，似乎絕望又無助的看著容伊一樣。
容伊胃部開始翻滾，她掐了一把自己手臂，逼著自己死死記住兇手的每一個特征。
...
越闌只覺得一陣風吹過，側頭看容伊時，發現對方瞳孔放得極其大，機械得，黑沈沈得。
緊接著，他就聽到容伊開始說話：“眉毛偏黑偏粗，眼睛普通大小，鷹鉤鼻子，國字臉，耳朵下方有顆黑痣...脖子上全是繁體，不，像是甲骨文那種紅色朱砂字。”
越闌立馬示意警官記一下來。
容伊走動到浴室下水道處：“董玲用指甲抓破兇手的臉！”
越闌還記得這次屍檢，董玲身上被清洗過，當年特意請了國外專家來做提取，不過也因時間問題，並未從指甲裏提取到有用的DNA。
“董玲一口咬住兇手的手臂，咬出了血！她被推倒進水裏，但她沒有張嘴，而是立馬爬出來，朝右邊毛巾吐出兇手的血液！血液蜿蜒流到了洗漱臺裏！”
“她這是在努力留下兇手的信息！”
容伊和越闌同時說出口！
當年這起案子，前期兇手除了溺死死者，其餘什麽動作都沒有，所以兇手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。
後來，因為這起案子實在影響太大，很多人開始自發的研究怎麽抓兇手，甚至學生之間已經開始想如果遇到兇手要怎麽努力留下重要信息。
越闌迅速拿起放大鏡，仔細觀察容伊指著的區域。
“兇手被激怒，用力拖拽起董玲的頭發，扯著她朝浴缸走去，董玲瘋狂掙紮著，她把兇手的手套扯破了！”
“同時董玲已經被丟入水中，剛浮出水面，兇手用力拽她的腳，董玲一瞬間溺死了...”
“兇手口袋裏的鈴聲響了，是尋呼機的聲音！他立馬開始收拾現場，太慌亂了，只來得及清洗看得見的血液，比如毛巾比如地上，洗手臺縫隙的血液沒有清理！”
一旁的警官迅速翻查當年的現場記錄，找到了一塊毛巾記錄。
警官很是驚訝：“越三！當時對這塊毛巾做了四甲基聯苯胺檢測，確實有血跡！”
他神情激動，之前聽說了容伊似乎很神奇，看一眼現場就能知道很多信息，所以警局都叫她小神探。
當時他還覺得吹牛皮呢，現在真的看到了她在現場的反應，本來不信，但確實有這條毛巾記錄，現在已經完全佩服了，心裏震驚無比。
容伊到底怎麽知道的！？簡直就好像在現場一樣，難道就像小說裏那些神探閉上眼睛就能在腦海模擬？
但這位警官更偏向於，容伊或許有什麽神秘超能力...
越闌蹙眉：“是，我記得，當時法醫懷疑兇手使用毛巾擦拭了地面的血跡，做了這個檢測，原來這裏有兇手的血跡，那DNA被破壞了....”
他仔細回憶了一下，指著洗手臺說：“但這塊縫隙應該沒做，得請專家過來一趟。”
過了三年，DNA檢測技術在國內依舊並未普及，了解的警察都很少，他們需要得打報告請香江那邊的專家過來。
容伊聽不見他們的對話，只察覺到隨著兇手離開，回溯現場逐漸褪去，越闌的臉龐出現在視線裏。
他目光專註得看著容伊，眼底藏不住期待，期待能有更多信息，他主動問：“還有沒有可以註意到的細節？”
容伊瞬間就明白，在回溯現場自言自語的話，他們都聽到了。
從前那種自動說出真相的話的控制沒有了，但小七提示：【請盡快回答問題，並提問！】
容伊閉上眼睛仔細回想：“兇手很年輕，看起來20歲左右，手上沒有帶戒指！屁股上並沒有淤青...”
“手套破了，他碰過鏡子，翻找過地上的瓶瓶罐罐，還有...”
容伊回憶著兇手的動作，模擬著兇手觸碰過的地方。
“這裏，這個洗手臺連接下水道的地方，這裏他沒擦到！他只註意扶著這裏，擦下邊的血跡了！”
越闌立刻蹲下，神情非常專註用粉刷沾了些許鐵粉，在容伊指的地方，來回輕掃著。
這起連環殺手案件時，商野和他都是剛進市刑偵隊。
那時技術手段更加落後，只有最後一起案件在浴缸周圍提取到半枚指紋印，還因為當時指紋數據庫少得可憐，幾乎沒什麽用。
現在數據庫豐富很多了，尤其是這一塊地區的指紋，當時挨家挨戶上門做了采集，都有檔案。
這枚指紋沒準還真能匹配到兇手！
容伊繼續說道：“他...他穿的衣服上有一個這樣的標志！”
她從包裏拿出紙筆畫出來，畫完最後一筆，越闌也將指紋采集好，接過筆記本思t考著這個圖標。
容伊擡起頭看向越闌：“請問如果能重來，四年前那次緊急任務，您會選擇帶您大老婆還是您的小情人？”
越闌：.......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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